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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森哲CEO談火速轉型:“我們已徹底實現自我數字化”
“對大公司而言,2020年代是實現數字和技術承諾的十年?!?---朱莉·斯威特 圖片來源:CHRISTIE HEMM KLOK FOR FORTUNE
42歲時,朱莉?斯威特(Julie Sweet )從紐約一家精英律所的合伙人一躍成為埃森哲(Accenture)的總法律顧問。十年后的今天,她掌管著這家營收430億美元的專業服務公司。1 我們采訪了這位新任首席執行官,聊一聊她對今天全球經濟的所見所聞。
以下問答經過縮減與編輯。 數字時代開始了
《財富》:在9月份被任命為埃森哲首席執行官之前,你是公司北美業務的首席執行官。2 你的日常工作發生了什么變化? 斯威特:過去六個月,我不斷在全球各地出差,見了70多名首席執行官、100多名高管,以及我們在歐洲、亞洲和北美的客戶。行程強度非常高,但也讓人興奮,因為在這么緊湊的時間里,你會在世界各地、在整個業內不斷聽到相同的看法。其中一個看法是,我們正處在一個拐點,對大公司而言,2020年代是實現數字和技術承諾的十年。過去五六年,我們在做實驗,做商業案例,現在,則是時候要迅速把愿景轉化為執行力,再轉化為物質價值了。 這是一種非常不同的心態。首席執行官們說:“我們相信還會有更多的數字業務,我們也相信技術可以改變我們,但是,我們的投資需要得到回報?!?/span> 《財富》:首席執行官和商業記者不斷談到“數字化顛覆”(“digital disruption”),你如何定義這個詞? 斯威特:我首先談談“數字化”的含義,因為很多人把“數字”等同于“技術”,它其實包含兩層意思。一方面,它指的是從人工智能到電子商務等一系列的技術,另一方面,“數字化”實際上也意味著一種全新的工作方式、決策方式、合作方式以及接觸客戶的方式,所以數字化真正影響的是如何做事情。最成功的公司都明白,數字化意味著他們在工作、參與和決策方式上都要有所改變。 《財富》:但令許多人感到害怕的是這個詞的另外一半——“顛覆”,因為這很可能意味著他們將在5年內失業。你會如何幫助客戶,讓客戶和他們的員工順利開展相關對話呢? 斯威特:無論是對客戶,我們公司內部,還是對整個社會,我們講的都是要如何實現共同成功。所以當我們建議CEO要采用新技術,但這些技術會減少工作崗位時,3 我們會支持他們和員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,哪些人可以轉學新技能,那些無法獲得新技能的,怎么能幫他們找到新工作?我們認為,在為客戶咨詢的一開始就要給出這樣的建議。在過去兩周,我已經同五名高管談過這個問題了。 《財富》:當然,埃森哲本身在過去10年里顛覆了自我,你們現在超過65%的業務都是數字化、云計算和安全服務。? 你們從這次“數字技術復興”中學到了什么? 斯威特:我認為我們的“復興”首先得益于兩方面:一是我們改變了為客戶提供的服務,二是我們也改變了自身內部的運作方式。我們現在99%的工作都是在云端完成的,客戶和我們用的是同樣的平臺,我們已經徹底實現了自我數字化。 《財富》:冠狀病毒的爆發給全球商業帶來了什么啟示? 斯威特:它凸顯了全球供應鏈的一體化和相互依賴。我們花了很多功夫和客戶一起思考他們的供應鏈戰略,提高他們的適應性。讓人驚訝的是,許多大公司仍然沒用協作工具,內部也沒有使用數字技術,他們和顧客建立了聯系,但卻沒有投資去做讓員工遠程辦公的基礎設施。這將是我們幫助客戶的一個重大機遇。 收購并非公司增長主力
《財富》:你們一直在瘋狂收購企業。公司有多少增長來自于收購?
斯威特:我們的重點始終是內生增長,資本配置的策略也是始終如一的?;仡欉^去幾年,公司的年復合增長率是9%,其中7個百分點來自內生增長,來自收購的收入增長只有兩個百分點。 我們收購公司的初衷主要有三個,有時它們相互關聯。一是擴大熱門領域市場占有率,幾個月前,我們收購了芝加哥一家迅速發展的公司,他們專做數據科學和分析,這是一個非常熱門的領域。二是建立產業深度,強化功能性技能,在這塊,我們收購的公司主要集中在金融服務和醫療保健領域。三是為了技能互補,所以去年我們收購了Droga5?,這家公司剛剛被評為十年最佳廣告公司。 困難之處在于,我們不光要擁有這些技能本身,而且要擁有為大企業提供服務的技術規模。 自動化同時,員工持續增長
《財富》:說到規模,你們在全球有50多萬名員工。 你們正在持續進行數字化運營,那10年后你們公司的員工規模還會有這么大嗎?
斯威特:事實上,我們的員工隊伍在不斷變化,因為我們在做的每一項工作都在經歷自動化。員工數量增長是因為客戶變多了,工作價值提高了。所以情況并不是一拍腦袋:“哦,等等,現在我們該進行自動化了?!?/span>
所以我并不關注公司有多少人。我關注的是,這些人在做什么?我們在做的事和我們告訴客戶要做的事是一樣的:持續不斷地關注新技術,確保公司使用最先進的技術,確保員工學會使用新技術的技能。我們在業務流程外包服務中,有40000個工作崗位實現自動化,但我們將前期節省下來的費用中的60%進行再投資,用于提高原來這些崗位上的員工的技能。我們每年在學習技能、重新學習技能和領導力發展等領域的投資為10億美元,僅過去三年就培訓了30多萬人。
而且我們的業務在不斷增長,這也是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原因。
最重要的是,我們從一開始就保持透明。我們對員工說,幫助公司完成對你現在工作崗位的自動化,之后我們會進行投資,提升你的技能。這就是為什么過去10年里,公司的平均人員流失率沒什么變化。
“不再讓其他女性遭受偏見”
《財富》:你是《財富》世界500強公司僅有的14位女性CEO之一。在你三十出頭的時候,有一個轉折時刻,讓你此后開始幫助其他女性事業成長。當時你即將成為老牌精英律所Cravath, Swaine & Moore的合伙人,公司開了一個關于無意識偏見的會議,可否講一下那次經歷。 斯威特:那是1999年,我仍然記得自己怎么走到了會議室的樓層的。那是個老式會議室,有張大桌子,我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坐在哪里。實際上,再過兩周他們就要提升我為合伙人了。一切都很好。我走了進去,坐下來,開會中間,會議主持人轉向我問,“朱莉,你在全球都算得上是一位高層女性。你有沒有經歷過這種無意識的偏見?” 我張開嘴想說話,卻開始抽泣。我大聲哭泣,無法自已。我起身回到辦公室,關上了門。大概半小時后,公司的第一個女性合伙人,她也是我的一個好朋友,走了進來。 她說,“好吧,那些男人們碰過面了。他們讓我來看看你怎么樣?!?/span> 她看著我,什么都明白。她知道這并不是有什么大丑聞,而是在那一刻,當那個女主持人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,似乎以前所有的經歷,忍受的所有的偏見突然都向我壓了下來。 我現在能談這段經歷,因為它對我來說是一個轉折點。我當時想,“既然我要成為合伙人了,那我就必須要讓其他女性不再遭受同樣的偏見?!?/span> 我在合伙人生涯中,一直為了這個目標努力,這也塑造了今天的我。我不斷地成長學習,我現在努力推動的方向不再僅僅圍繞性別, 而是各個方面的多元化。